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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】

    在戈登的帮助下，对于布鲁斯的调查也结束了，不过布鲁斯也能够感觉到，自己的四周有更多的人在注视着他，他必须更加谨慎。

   他来到病房前，没有立刻踏进去，他知道自己无法替迪克分担痛苦，他能做的只是口头上的一些安慰，他连陪伴的做不到。

    迪克已经经过了四次手术了，他还能活着已经是医院最大的努力了。他身体的疼痛没有丝毫减轻，反而会因为疼痛难以入睡，或者在睡梦中被痛醒。以前布鲁斯会告诉他不要因为痛苦或者疼痛而哭泣，最好的办法是战胜他们。但现在，迪克觉得他做不到，他无法控制眼泪流出，也无法压抑身体的痛苦。他每呼吸一下，身体都会有剧烈的疼痛感，他不得不控制住自己呼吸的频率，他努力告诉自己，这一切都没关系，他是罗宾，他会活下来。

“迪克，迪克。”布鲁斯的声音回荡在迪克耳边。

   他睁开眼，看见布鲁斯正坐在病床旁，他刚才已经因为疼痛而休克了，此时的镇痛剂让他能够喘口气。

  “布鲁斯。”迪克说到。他偏过头看见布鲁斯那凝重的神情和黯淡的双眼，他试着弯一弯嘴角。

“我挺好的，布鲁斯。”迪克说到。

布鲁斯沉默着，他避开了迪克的目光。

迪克不希望他自责，因为这一切并不是他造成的。

  “布鲁斯，我会好起来……我们还可以在圣诞夜一起看生活多么美好”迪克忽然开口到。

   蝙蝠侠将小丑重新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，他无法亲手杀死小丑，他不能为迪克报仇，那样，只会让迪克陷入同样的深渊。迪克已经经历过过去的痛苦，但如果再这样下去，他只会万劫不复。

  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他离开之后你应当怎么办？”在布鲁斯心里有这样一个声音在问他。

布鲁斯没有告诉迪克，迪克的心脏功能已经开始衰竭。

迪克也没有告诉布鲁斯，他只是不想布鲁斯失望。

    渐渐地，迪克已经无法张口说话了，大脑血块压住了神经，他的双眼还能看见很多东西，只是自己不能再表达出来，他想了很多东西，也有很多话想对布鲁斯说。他还回忆了很多东西，以前和布鲁斯一起看一场老电影，阿尔弗雷德会做散发着黄油香味的爆米花……

布鲁斯触碰到迪克的手时，迪克慢慢抓住布鲁斯的手。

“不用担心，我不会因此而死。我可是黑暗骑士的搭档”

    迪克无法说出这样的话，可他是想笑的，就像他一直相信着的一样，笑容会让人觉得一切有着希望。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会露出这样悲伤的神情，他很想伸手，想去触碰布鲁斯的脸，但是他无法做到，取而代之的只有他那看起来像是哭泣的笑。

   在心跳监测仪显示心跳停止前，迪克闭上了眼，他感觉自己自由了，他回到了最初的地方，他和家人站在台上对着观众挥手。布鲁斯站在病床前看着迪克那好似在微笑的脸庞。

“布鲁斯老爷。”阿尔弗雷德说到。

   布鲁斯的双眼失了神，他抬起手却没有力气触碰迪克的脸颊，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抓住。时隔多年了，他还是当初那个小男孩儿，那个无能为力的小男孩。他无法拯救自己的父母，也无法挽回他的罗宾，他的搭档。

“我没事。”布鲁斯回答到。

“你回家了，罗宾……”他呢喃到。

像是漫天的烟尘，被自由的风吹散，最终不留痕迹地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