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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常天

提姆蝙蝠侠预警

“嘿，你今天回来得很早。”迪克望着刚刚进门的提姆说到。

提姆今天没有穿着蝙蝠战衣出去，显然不是因为罪犯的事情，他也许只是出去处理一些日常事务，或者只是单纯地去外面逛逛。不过迪克并不会来无端猜测这些。

“是的，不过那个案子还是没有解决。”提姆说到。

迪克将今日的报纸又翻了一张，上面写着“哥谭市再现连环凶杀案”，大字就这样赫然印在报纸的标题栏上。迪克前两天身体出了些问题，不过还好并无大碍，需要休养两天，所以这个案子他也没有插手过，提姆似乎也很少向他提起。

“今天阿尔弗雷德不在吗？”提姆问。

迪克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，说：“阿尔弗雷德这两天回了老家，不过他说会赶在复活节之前回来。”

“老家？难道是英国？”提姆惊讶地问。

迪克轻笑了一声，说：“那不然呢？”

“噢，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回军情五处了。”提姆开玩笑地说到。

迪克摇摇头，也以开玩笑的语气回应说：“我想军情五处应该是同意的，不过他们应当也有严格的退休制度。”

提姆走到了沙发旁，桌上摆着一些坚果，但提姆没打算吃。因为之前自己就是在客厅弄了一桌子的果壳，差点被阿尔弗雷德唠叨一顿，所以他现在对剥壳这事就‘敬而远之’了。

“今天外面有什么事吗？”迪克问到。

提姆坐到了他身旁，回答道：“今天倒没什么事情，不过最近这案件真是让人头疼。”

“是能难住我们小天才的案子，说来听听？”迪克放下了报纸说到。

提姆开始回忆起最近这桩案件，最近外面接连发生了多起谋杀案，死者都被开膛破肚，身体内的部分器官被取走，因为作案手法相似，所以警方就归结为一场连环谋杀案，并且认定是关于黑市的器官交易。

“不过说句真的，我不认为这是一场黑市的器官交易。”提姆说到。

迪克皱了皱眉，思索片刻，说道：“就没有别的线索了？”

提姆眨了眨眼，说：“有的，我今天就是特意去了法医那里，我发现那些死者身上所丢失的器官像是有规律的……”

“什么规律？”迪克问到。

“如果是单纯的黑市交易，那么黑市的人应当会选择相对有价值的器官，比如肾脏或者心脏，目标应当很明确。而有几名死者被取走了肺和肝脏以及胃，这些器官对于黑市而言似乎价值不大，他们完全不必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拿毫无价值的东西。”提姆说到。

提姆不得不承认，能够弄到这些线索他也花费了不少的精力，一开始哥谭市警局是将消息锁得死死的，面对媒体也是半个字都没有透露。

“对了，那些死者的资料我也搞到手了。”提姆说。

迪克十指交叉，他陷入了沉思。

“你要不要看看资料？迪克。”提姆问。

但是迪克似乎没有听见，他太专注了。

“迪克，迪克。”提姆唤到。

迪克终于被提姆的声音拉回了现实，他略带迟钝地回应着：“啊？什么？”

提姆有些无奈又好笑，他说：“我把死者的资料给你看看。”

“噢，行。”迪克说。

提姆走到了衣架前拿下了一个公文包，他将里面装好的资料取出递给了迪克。他说道：“我觉得光是调查死者的资料也许不够，至少得从他们的近日行程来……”

迪克认真地翻看着死者的资料，虽然资料不多，但有用的信息还是不少。

“你看出什么来了吗？”提姆问。

迪克呼了口气，说道：“这几个人年龄差不多，并且受教育程度还有家庭背景也都类似，也说明凶手就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，他只会对这一类人下手。”

“对了，阿卡姆那边有什么消息吗？有没有精神病患逃走？”迪克又问。

提姆摇摇头，说：“那边我之前就去问过了，近期除了贝恩企图带着几名手下越狱不过已经被发现并制止了，以及小丑又在病院里发了疯，还有双面人险些把隔离间的保险丝给烧了以外，也就没有什么事了。”

“噢，天呐。”迪克感叹到。

“有时候情况不变得更糟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，不是吗？”提姆笑着说到。

迪克问道：“你最近都是一个人在忙？”

提姆轻笑了一声，说道：“难道还有天使帮我？”

“嘿，我总觉得你在说我。”迪克调笑着说。

“噢，不知道是谁在家里嚷着好无聊……”

“嘿提姆！”

迪克伸手去挠提姆的腰，提姆闪躲着，两人就这样嬉笑打闹起来。好在阿尔弗雷德不在，不然他俩肯定又要被骂了。

“好了好了好了，我认输，我认输。”提姆说到。

迪克重新坐回沙发上，他看着桌前的坚果，伸手就拿了一个过来，他正仔细地剥着壳。

“不过说句真的，一个人去处理这些也真是累得够呛的。”提姆说到。

“休息一会儿吧。”迪克给自己喂了一颗坚果说到。

提姆叹了口气倒在了迪克的腿上，当然迪克也不介意，他还问提姆：“吃松子吗？”

“你给我剥？”提姆反问到。

“哪能让我的小蝙蝠侠动手。”迪克笑着给提姆剥好送到他手上。

“噢谢谢。”提姆说。

“说句真的，我还挺担心你一个人去。”迪克继续剥着松子壳说到。

提姆倒像是舒了口气一般，说：“如果只是对付对付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那帮家伙其实也不算太糟，只是这个案件现在扑朔迷离，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。”

迪克又给提姆剥了一颗，不过他觉得这个吃太多了容易口渴，但提姆却觉得很好吃，不给他剥了还会张嘴等投喂。

迪克说道：“我们目前都不能判断凶手的特征，找起来简直太困难了。”

“不过我先前也启动了蝙蝠洞的监控系统，不知道能不能有点帮助。”提姆说到，他双手交叉地枕在自己头下，他就这样望着迪克的脸庞。

“附近都没有目击证人？”迪克问。

提姆像是想起了什么，说道：“倒好像是有一个女学生，她说她那天晚上在酒吧附近看见了受害人，也看见受害人和一个男人有过交谈，但转头又去和别的男人搭讪去了……”

“她有什么描述吗？”迪克问。说着他继续剥着坚果，提姆倒是眼疾手快地拿走了迪克准备自己吃的那颗。当然，迪克也不会介意。

提姆一边回忆着询问的情形一边对迪克说：“那个女学生只是说，好像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，长得也很普通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，和大街上这些人也差不多。”

迪克眨了眨眼，他把一颗坏了的坚果扔掉了，他说道：“好像确实是这样……挺多的罪犯，也就是长相普通的普通人，并不是人人都像小丑或者双面人那样……咳，你懂的”

“是啊，说不定凶手就在身边，只是我们察觉不到而已。”提姆笑着淡淡地说了一句。

而此时迪克想起了以前许多的事情，那个时候布鲁斯也还在。他以前问过布鲁斯，当年那个杀害韦恩夫妇的凶手是谁，布鲁斯当时的回答也是，是一个劫匪，迪克继续问他，是什么样的一个劫匪，布鲁斯只是说，就是一个普通人，很普通的人。这时，迪克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们口中所说的‘普通’。因为他也曾经觉得自己会作为‘普通人’过完平凡且普通的一生，但谁又能想到，后来他成了罗宾。

“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。”迪克无奈地笑了笑说到。

提姆伸手拿了一颗坚果递给了迪克，他说道：“要说是庆幸的话，大概就是不像小丑或者稻草人那样难缠吧……至于难过，我想也就是我们现在没有太大的线索。”

“的确如此。”迪克边把开心果剥好一边说到。

外面已经渐渐地从下午过度到了黄昏，从韦恩庄园望出去能够清楚地看见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上，还有傍晚的风吹过庄园外的草地和树林，卷起地上一片片枯叶。

“我觉得这件案子不应当完全交付给哥谭市警局。”提姆说到。

“噢？”迪克发出了疑问的感叹。

提姆深呼吸了一下，他闭上了眼，说道：“哥谭市警局一直想要独立解决这个案件，但是我想以哥谭市现在的这个犯罪率，他们也许分不出神集中在这个案子上。”

“虽说你的这个怀疑并不好，但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是对的。”迪克说到。

“所以，我的罗宾，你什么时候整装待发呢？”提姆又用调侃的语气对迪克说到。

当然迪克也不甘示弱地‘回击’道：“我的蝙蝠侠，这还得看你的需要。”

“我真怕你在家里生霉了。”提姆说。

“好了好了，我想我今天就可以和你一起投入到战斗之中了。”迪克说到。

“嗯哼，那我可迫不及待想看看了。”提姆说到。

两人都沉默了下来，提姆躺在迪克的腿上，他想短暂地休息一会儿，至少从一天的疲惫和紧张中走出来。迪克也没有打扰他。

隔了一小会儿，外面的夕阳已经完全消失了的时候，提姆忽然开口说道：“我现在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迪克低声问。

“我有时候总会莫名的担心……”提姆说到。他的语气和刚才的玩笑话不一样，这让迪克也变得担忧起来。

“你在担心什么？”迪克问。

提姆摇摇头，他望着迪克的那双湛蓝色的眼眸，说道：“好像我也没有担心什么，只是突然会这样……”

“好了，别自己吓自己，毕竟在没有见到罪犯前，我们不能先输了。”迪克安慰一般地说到。

“迪克，有时候我真会害怕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未知且强大的对手。”提姆说到。

迪克握住了他的手，说道：“人类最原始的感情就是恐惧，未知等于恐惧。”

“可我们必须面对不是吗？”迪克继续说到。

天已经完全黑了，韦恩庄园在黑夜中陷入了寂静，外面的路灯亮了起来。

“你不饿吗？”迪克问。

提姆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在这里闲聊了一个下午，他说道：“呃，不过阿尔弗雷德好像有在冰箱里留下一些菜？”

“嗯哼，那也就不用我下厨了。”迪克耸了耸肩说到。

提姆也坐起身来，他说：“要不要我帮你？”迪克想起之前提姆差点把微波炉加热到快爆炸的事情，他再也不想在厨房里看见提姆的身影，否则今晚他们就要伴着消防鸣笛入眠了。并且阿尔弗雷德回来之后，一定会念叨整整一个月。迪克觉得还是不要让他进厨房了。

“你好好呆着吧，可别来给我添乱。”迪克说到。

“嘿，你就这么嫌弃我啊？”提姆佯装不满地说到。

迪克像是故意逗他一般，说道：“嗯哼，对。”

“理论上你现在可是我的助手，罗宾。”提姆眯了眯眼，笑着说。

“话是这么说，但身为助手我还是要先保证安全。”迪克说到。

提姆撅了撅嘴，说：“那次只是一个小意外好吗，我也就是一时没看清微波炉上的时间单位。”

“好了好了，我亲爱的蝙蝠侠，您可以赶紧去一旁呆着吗？微波炉今天也一定不想见到你。”迪克故意这样说到。

“迪克！嘿！”提姆说着就扑了上去，两人又打闹了起来。

迪克忽然间觉得，这样的一天好像也不错，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，但又那么安宁，他们似乎很少能拥有像现在这样的平静了。他们应当珍惜并且完完全全享受着此时的平淡，哪怕就是这样闲聊一下午。今日的确无事发生，未来的每一天都不会再像今天一样……至少对于蝙蝠侠和罗宾而言，未来的恐惧多于未来的安宁。

不久，蝙蝠灯在哥谭市的上空亮了起来，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了。